童声

2023-08-30 03:10:31    来源:哔哩哔哩

他在写什么?西多路过的时候瞥去一眼,可惜什么也没看到。


【资料图】

鲁宾斯要直接得多,干脆凑过去看。然而男孩把书一合,开始收拾东西。收给了好一会,其他人几乎都去吃饭了,他还在收拾东西。

“在写小说呢?”修女坐在桌前笑着问道。

“嗯。”他停下了无意义的动作,淡淡回了一声。

“写了多少了?感觉怎么样?”

男孩默默将包收紧了些,然后说:“没写多少。有的时候是想不到写什么,有的时候是不知道怎么写出想要的东西。”

“可以看看吗?”

“……还是算了吧。”这次是真准备好了。男孩等了一阵,没有等来希尔德后续的问题,便小步逃走了。

“以后会有机会学到他的小说吗?”赫希趴在桌子上,含着笑意。

“看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个爱好了,”希尔德也站起身,“快去吃饭吧。”

“我先休息会儿,”她又倒下来,“我没有那帮男生精神那么好。”

很快,她散发淡淡的呼吸声,尽管这场小憩的时间可能会超出预料,夏日午后的一觉也称得上是愉快的体验。

外头的男孩顶着太阳给自己扇了扇风:“拉特兰的夏天好热啊。”

风也被晒热了。包也被晒热了。他攥起一撮头发,寻思着理个发是不是能清爽点。他站原地纠结了一下,回头正好看见希尔德也来食堂,便问了问。

“理发的话可以去找伯纳德。”

伯纳德先生?“他有些意外,这位数学老师还有这手艺。

“刚吃完饭那段时间他比较空,你可以去找他。”

“好的,谢谢。”

当男孩蹒跚着到达老师办公室外时,他才意识到似乎可以晚饭后再去的。不过到都到了,也就无所谓了。

他在门外转了转冷静了下,再敲门而进。

“老师好。”

“嗯,什么事?”

男孩盘了盘刚组织的语言:“嗯……老师,我想问件事。”

“你是想问剪头的事吗?看你头发也有点长了。”

“呃,嗯。”男孩默默理解消化学习剪头这个词。

伯纳德从杂物堆里翻了翻,找出大小剪刀梳子布等工具。“洗个头吧。”

“嗯。”男孩乖乖跟着。伯纳德的办公室离卫生问很近,估计是考虑到了这点。

和拉特兰城里的理发师不同,伯纳德的动作要温和得多,因为是熟悉的人,还有种亲切的感觉。

等到坐下来正式开始理发,他的思绪彻底解放了。他回想起来到修道院两星期的经历,品味着其中的人与物。修道院的氛围很独特,很多不同种族的人生活在一个地方,朝夕相处.下一些东西就会被逐渐忽略掉,他们关心的反反是人本身而已。这也与修士们自己有关。他感觉这里的人很好。当然拉特兰人大都挺好,和善又热情,只是在修道院的人带有一种更纯朴的特质。他说不上来那种感觉,或许是他自己比较喜欢这里才有的幻觉也说不定。他又告诉自己,他还不够了解修道院, 未来的他会有新的判断。可他想相信如此纯粹的第一感觉,就像拉萨科塔的共感一样,难道他不能有心之共鸣吗?

另外,他也想过他的好印象由何而来,是约翰院长,还是希尔德修女,还是圣布伦法悠久的历史沉淀出的良好传统,或者都有。他想了很久,到最后得出一个结论,人们在修道院内享有受尊重的自由,虽然对他来说,主要是财富自由。没有了最大的压力,他自然愿意关心事物更好的部分。

不,他的直觉告诉他没有这么简单,应当有更深层次的原因,但他想一时半会想不出来了。

“好了。”伯纳德给他吹了头发。

他不得不赞叹老师的手艺了,全程胡思乱想没有被打断。

男孩不懂发型,觉得不错:“谢谢老师!”

“去吧。”伯纳德开始清扫地上的碎发。

男孩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,回头看看老师很快清理完已经坐下了。他朝外走着,汗从剪过的发梢垂下。

“你剪头了?”除了西多,遇到的每个人都这么说了句。

他忍不住回了句:“很奇怪吗?”

“倒也不是,”赫希多瞧了两眼,“比原来看上去精神了不少,挺不错的。”

“是吗?”男孩没什么感觉,他看向女孩的辫子,“留长头发不会热吗?”

“扎起来就还好.。而且留一点头发,放下来好看。”

“确实。”他认可长发。 

“去上课吧。”她这么说,男孩“嗯”了声。

“话说……你最近在写小说?”她又问,男孩又“嗯”了声。

“可以讲讲大概内容吗?”赫希看向他。

“嗯……是一个叙拉古的故事。”

“叙拉古?”她对外国不甚了解。

“男女主角分别是两个家族的成员,然后因为一些理念的不和起了纠纷,然后经历一系列磨难与挫折。”

“现在写了多少了?”

“呃,只有一个开头。设定也还在想。不过有一个很帅的场景已经想好了,”他回到自己的想象中,“在混乱的战斗中主角淡淡说出一句‘缄默’,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得见。然后一切不自然的声音都被切断了,在场的人都停止了动作,看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入战场,开始杀戮。”

赫希听他念课文都没这么抑扬顿挫,掩住了嘴角的笑意:“被剧透了。”

“那么这段场景有女主角吗?”“待定。”

“主角用什么武器?”“还在纠结。”

“他们是怎么起纠纷的?”“这就是现在卡住的地方。”

到了。

“回头再聊吧。”两个人坐到位子上。

“刚才有点急,借了下你的笔,谢谢。”奥雷忽然过来,他手足无措地“嗯”了声。

他尚还沉浸在对话中。从没有和人聊过小说的内容,感觉聊这个和聊普 通的兴趣爱好不太一样,大概因为小说对他是特别的存在吧。

奥雷到了位子上便瘫开来,如释重负。

鲁宾斯在奋笔疾书,但速度快到不像写作业。

西多朝着窗外看,发呆发累了就趴,显得更萎靡了。

赫希什么都不想地放空了会儿,接着提起了对下一门课的兴致。

“同学们下午好。”约翰端着笑脸进入教室。

“老师好。”同学们齐声。

“先给同学们说个好消息,啊,下星期带你们进城里玩,具体是哪里先保密。下周二应该都有空吧。”

男孩点了点头,出去玩是极好的,他来修道院后还没有出过这一带。

“那么接下来开始上课。”

历史课这样的文化课一大好处就是从哪开始听都行,也不像数学,可以很多人一起上课,他喜欢这种氛围。历史课本身从许多方面说也是值得赞赏的。一种文化由它的过去塑造而成,他在写的时候发现,不了解点历史,他什么都写不出来,笔下空空如也。

约翰在讲课的时候会带上自己的看法,比起历史的实情他会更注重过程思考的分析,这大概是在培养他们历史的能力吧。

下课后男孩见众人都在迅速收拾东西,鲁宾斯更是第一个冲出去。夏日的教室闷得人烦躁不已,然而自从来到修道院,他的动作越来越慢,人也越来越悠闲,哪怕几乎要被太阳烤干了。 

他慢吞吞地磨出教室,注意到奥雷走向了约翰。他本无多想,直到奥雷大声的叫喊传入耳中。

“我不是说过了吗,我走之前就好好地放在那里,谁会来动它?”

“我知道可能是这样。但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和伯纳德说的。”

“还能怎么样不就是也这么说的。”

因为涉及不少熟悉的人还有一些好奇,他不太好意思地偷听了一阵。七七八八大概是由于奥雷是几个孩子中最大的一个,老师们偶尔会让他干点活。这次出于某种原因,打印的文件少了几份,本来不是什么大事,但奥雷表示他放好的时候是齐的,可能是风吹的。那么风吹的怎么会不见了呢?伯纳德教育了几句,奥雷气不过,便又找到了约翰。

虽说已听了一阵,但再待下去感觉更不好,他默默离开了。

他听着有些乱,也说不出自己的想法,第一感觉是支持伯纳德,一方面从逻辑上奥雷无法解释,另一方面无论如何丢失都是确定发生的失误。而且,男孩皱了皱眉,他不喜欢奥雷急促的样子,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甚至称得上有些丑陋,要解决问题不该是这样子。奥雷把问题推托给了可能并不存在的对象,他也很难象什么风能把一堆纸吹外面而剩下的一摞恰好没动的。

当然,男孩不会想到他从潜意识里就拒绝了这种可能性,仅仅是因为他刚被一次理发给收买了。

然后他在去图书馆的路上遇到了鲁宾斯。

“你要去藏书阁吗?”对方说。 

他愣了下,习惯叫图书馆了:“嗯。”

“那你要是遇见他们几个,可以说一声,晚上我们去西边探险!”

“晚上探险?”他挑眉。

“就是去森林里过夜,明天早上回来,反正这一带安全点。我和约翰院长希尔德修女都说过了。”

“露宿野外?”

“搭帐篷。”

他舒展了眉头,琢磨了下这个计划:“也可以。”

“好,我再去探探路。”说完鲁宾斯跑开了。原来他一直在计划这个,男孩想着,触发了些回忆。谈不上美好与否,都是过去的事了。以前觉得难受的事,现在可以不在意了。或许这是时间带来的一点改变。

他看见了赫希,犹豫一阵,本着尊重本人意愿的原则.还是问了问。

“我就不去了,”女孩扬了扬手里的书,是讲叙拉古家族的,“还挺有意思。”

他在食堂把西多拉进来,奥雷那边不太敢问,怕他不高兴。

“结果是我们三个啊,”鲁宾斯打量了下两人,“出发吧。”

夜晚的气温称得上十分宜人,蚊虫不多,空气飘着些许香味,细细闻来又有些怪。似乎缺了点什么,他想了想,缺了点夏夜的清风。

于是林间吹起了风。

探险的初期是熟悉的小路,熟悉的花草树木,熟悉的虫子。远些的路也不过是陌生些的翻版而已。嗯,也不全是,虫子更毒,赶也赶不走,干脆作伴。 

“在野外露宿有什么讲究吗?”西多提问。男孩看着他,在离修道院有段距离后,他放开了不少,像是收拾好了心情,摆出了如同以往的好奇神态。

“应该……没什么吧?只要我们不乱吃东西,不用危险物品,挺安全的。”

男孩对此也很难给出什么经验之谈。

走了一阵,鲁宾斯提出了玩游戏的建议:“我们现在扮演一个探险队怎么样?训练时间到了。”

西多问:“是像执行者那样训练还是铳骑那样?”

“看你自己吧。好,安静,已经开始了。稍息,立正!”两人一下站直了。鲁宾斯想不出什么花样,带着两人左转右转看齐就完了。男孩想了想要不要整蛊二人,最后也不忍心,只是绕几棵树跑了两圈。

“俯卧撑十个,第一组。”西多开口即震撼。

他装模作样趴下来做,还瞪了西多一眼,看到了一半的笑容。

折腾了半天,几人懒得再走远了,就在此地结营搭帐。大帐篷足够他们三个一起躺。随便找点东西垫垫盖盖,跟真的露宿一样凑和。不一会儿鲁宾斯便发出淡淡的呼吸声,他拿块布盖住了头上的光环,已经睡着了。

男孩想看看月光,但的帐篷挡住了。于是他想象着外界的场景,让视线伴随着灵魂不断升高,转而俯瞰森林。在拉到一定高度后视线自由了,可以像鸟儿一样俯冲,拉升,回旋,在月光下跳舞。

这有些难,他很快累了,翻个身,发现西多还醒着,不知是在发呆还是想事情。

“最近有什么困扰吗?”他问。

西多也翻了个身,面向他:“嗯……在想未来的事吧。”

“未来?”他触发关键词想到某个人了。 

“我在想,哪怕有这么多老师在很努力地教我们,修道院的教育也依然没法和正规学校比,更何况他们不可能一直教到大学,那么什么也不会的我,未来能做什么呢?”

“打工?体力活?”男孩举出些没有技术含量的词,但摇了摇头,西多的身板比他还小。

“最好也不过是留在修道院,对吧?那么我已经能看见未来了。”

“不必这么消极,现在还有选择。”他想的是,修道院向上可以做院长,还可以去别的修道院,做执行者也不错,或者干脆写小说,不需要学历了。

“希望吧。我爸是这么告诫我的,我爷爷也是这么和我爸说的。”

“你祖辈不是拉特兰人吧?”他觉得这不像拉特兰人的思考方式。

“我爷爷是炎国人。”

这是炎国人的思维,他默默记住了。

“真羡慕他们萨科塔。”萨科塔是这帐篷里唯一一个玩得无忧无虑的人。

萨科塔似乎总是直率而开朗,他想到了奥雷、费米。不过也不能说太满,还有贾塔、赫希。现在对比起来,倒是赫希的愿望显得更天真而空泛了。但他更认同那位女孩,对于他这种人来说,他已不奢求物质的富足,更渴望在精神上的探索,即故事与思想。他喜欢看见不同人的生活,他想见见不同的大地,这比简单的物质更有吸引力。

他又一次陷入畅想,睡着了。

西多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情感的微笑,忧郁装点了笑容。

第二天早上几人醒了个大早,赶紧溜回修道院。男孩遇到奥雷,对方递给他一套题:“昨天晚上敲你门的时候你不在。你们出去玩了?”

男孩这才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,那就是他没有和对方提过一句,哪怕让赫希带个话也没有,这让他有些愧疚:“去森林里了。——昨天没看到你。”尽管是有意避开不去找的。

“没事。”奥雷转过身去,在走远的路上叹了口气。

他一如继往地想了想,感到这声叹气有太多东西了。

好在他们这个年纪的难过或许不会记太久,下一周到来时,奥雷恢复了欢快的常态。

“我们怎么走?”男孩问约翰,院长带他们到车库,这儿有可运人运货的面包车。

“我来。”老人坐上了驾驶位。

男孩从没想过一个老人能把车开到窗外的风景飘移,当车被石子绊了下弹起来时,他真的以为要起飞了。到了下车时,一半人脸色是黑的,剩下的黑了一半。

他压住恶心,抬起头:“博物馆?”

进入博物馆,约翰去和类似馆长的人物攀谈,他们则自行游览。“每当有新生的时候,院长都会带所有人来一趟。”赫希说道,男孩才恍然大悟,原来保密就保他一个。

不过故地重游也是不错的体验,博物馆总能有新收获的。

他见赫希停在了一枚指环前。

“这是我的祖先。”她说。

男孩吃了一惊,标牌上写着赫斯提亚,确实与赫希的名字赫希娅很像。

“相传,在圣徒行走大地的时期,是她保存着‘火种’。”

火种对于一个文明的意义无须言说。对于这样一位伟人,男孩致以自己的敬意。”

“然后呢,我爸以前说过,祖先用火种在炉灶上做过饭,烧出来的饭菜味道很不错。”

“啊?”原来‘火种’是实物吗?

“这是我们家族代代相传的故事,不许随便告诉别人。”说完,她一步一步地走开了。

男孩觉着哪里怪怪的。

奥雷喜欢指指点点,见着卡西米尔骑士的头盔,会说“商业的俘虏罢了”,见着叙拉古的油画,会说“家族的遮羞布罢了”。他每说一句,男孩的不快便会更生一分。他没有去过那些国家,没有见过几个人几件事,凭着几点道听途说,怎么就能如此自信地下定结论?一秒后男孩心里又是一震,他自己也在不知觉间对别人作出了判决,于是陷入了落寞中。他试图为自己的有理有据辩解,可辩解实在苍白无力。他只好庆幸,庆幸自己只是在想想而已。但庆幸本身更是应当被指责的,然后他熟练地切断了思绪,将循环止胡思乱想断在这里。自我检讨可以,胡思乱想可以,精神内耗就不必了。

西多在炎国的画前驻足。

“感觉……炎国是个很强大的国家。你知道这上面的故事吗?”男孩问。

“知道。倒不如说,每一个炎国人都应当很熟悉。”

“每一个都很熟悉吗……”想来是相当奇妙的事,那几乎可以称之为文化图腾了吧。

“不过这里都是与神有关的收藏,这是为何呢?”

男孩倒是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,想了想:“不知道。”

这就像讲拉特兰只讲修道院祷告教宗传教的场景一样,用意便不得而知了。 

鲁宾斯在观察萨尔贡雨林地图:“你说它和我们的森林有什么区别呢?”

“更潮湿一点,树木更高大,更多雨,也许更闷一点?”“

“那听上去比我们条件要更恶劣点?”

男孩不知道怎么回答,雨林自有其特色的气候物产,还有宜居之人,不好说。

他继续向里走,相比起传统的博物展览,深处会开放些许文字记录。在认识不少萨科塔后,他对于他们的共感天赋很感兴趣。

“共感究意是什么感觉呢?”

“你有时也能明显地感受到他人的情绪吧,共感会让它在你的心中也显现出来,达成心意相通的效果。”

“它是随时随地发动的吗?” 一般是情感波动大时会明显点,你也可以用心去感受身边的人物。”

“你能感受到我现在在想什么吗?”

“这是萨科塔的方式啦,不过我可以试试,”赫希假装听了听,“你对某个人有点不高兴,你对某个地方很好奇,还在纠结什么。”

路珀特震惊:“这么详细?”

女孩失笑:“猜也能猜出来。”

“我有这么好懂吗?”他对自己思绪的复杂度还是有点信心的

“你从来时就这样了。一会儿很在意别人怎么看你,一会儿又在观察别人是怎样的,一会儿想写自己的故事,一会儿又看不见身边的故事。”

“此话怎讲?” 

你用一句话描述一下约翰院长的长相。”

“呃……白发苍苍的主教。”

“我呢?”

“……银发萨科塔女孩?”

“这不是等于没说嘛。”

“……好吧。”

赫希颇有点语重心长的感觉:“不是让你抛弃现在的视角,只是你可以学着去多描述身边的生活,这是一位叙拉古作家说的,对于观察力、素材和掌控力都有好处。”

她还记着他想写叙拉古的故事。

“好的,谢谢。”

他们各自看着记录,男孩忽然抬起头说:“啊,今天是我生日。”

赫希慢慢扭头看向他,点头:“生日快乐!”

她又说:“送你个生日礼物。”

男孩想着,这么快就准备好了?早有预谋?

“礼物是告诉你个秘密。”女孩压低了声音,不想被空无一人的大厅听见,“我现在已经不能共感了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男孩感到不妙。

“萨科塔生活在一个网络中,关闭网络可以拒绝共感。但我现在已经切断网络,离开这个大家庭了。”

“为什么?”他有些疑惑。

“我父母走了的那天,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,它自然而然地就断了。”她的眼中闪烁着什么,“我已经没有亲人了,那么我将我的思想情感共享了给谁看呢?我凭什么要把我的隐私给别人看呢?我为什么要让别人体会父母去世的感觉呢?”

男孩有点头大,好像触碰到了不该提的话题,可这也不是他挑起来的呀。“那么未来呢?假如某一天你想要向人分享你的喜悦呢?你想要让一个人理解你呢?”

“那随她去吧。”赫希近乎自暴自弃地说,“无论是用说的也好,用其他表达方式也罢,那时的我也不会需要萨科塔的特殊性。”

她抛弃了自己种族的特征,选择作为一个普通的人。

“不会有负面影响吗?”

“负面影响就是失去了作为萨科塔的优待吧。其他也没什么,看上去也没区别。而且难道萨科塔以外的种族就活不下去了?”

“我觉得失去了属于本能的一部分总会丢掉什么重要的东西。”

“那也是之后考虑的事了。而且我们不是聊得很好吗?过于依赖某项特权容易给自己形成桎梏。”

“才认识了一个月不到,没法推心置腹没法什么话都说,这算什么。”

“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?认识三个星期怎么不能了解一个人了?无论你背后是哪种样子,表现给外人看的那一面对于大家来说都是真实存在的。或者你觉得你是演得很好的一类?”

“唉,人总是会变的,也会有与记忆中的模样偏差的那一天的。”

“这么讲有意思吗?”

她不讲道理他就没办法了,只好转移话题:“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?”

“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。”

他回忆了下,哪怕是在她说出那一段长句时,也依然称得上冷静。

“那么,谢谢你的礼物了。” 

能有她分享自己的故事,是很动人的一件事。

这一段本应是放在上次的闲聊里说的,不过忘了,就放到这吧。一个很有趣的地方在于,在写到那一部分前,我实际上也和读者一样,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。因为本质上只要中心的一条线不变,剩下的我可以让角色们自由发挥。这当然不是什么人物活了的说法,只是我在写的过程,也是我在逐渐深入地了解他们的过程,我会像看到新剧情的读者一样高兴于我又多认识了这个人一点,这个人甚至可以是主角。这是很奇妙的一种感受,虽然并不推荐这么做,因为这样写早晚要出大问题,不过放在我这是无所谓的,毕竟是自由的大舞台。

在写的时候也纠结过很多次,这话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孩说的吗?有时会代入进去想象一个孩子说说试试,虽然结果都是:就这样吧,不改了。合理性可以为一些东西让步嘛。

这次试着写了点各个人的故事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,自己的过去,碍于篇幅我也只能这样一点点地探索,慢慢见到更多的他们。

最后也是赶在今天写出来了。很巧今天也是我生日嘛,就加了这个桥段,希望喜欢吧。(对于二次元来说,没过四点就还是今天,就是这样的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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